媽從小陪我練舞蹈 繼父問她累不累 她含淚說：終於有人懂了我二十年

媽媽從小就愛跳舞。那時候她在鎮上的業餘文工團里，每次演出都是領舞。外婆說，我媽年輕時穿著白色的舞裙，腳尖一點，整個人就像是要飛起來似的，台下的人都看傻了眼。

可惜啊，外公覺得女孩子跳舞不是正經事，硬是不讓我媽繼續跳了。我媽就把這個夢想深深地埋在了心裡，直到發現我也喜歡跳舞。

那年我四歲，在商場里聽到音樂就情不自禁地跟著扭動。媽媽蹲下來，溫柔地摸著我的頭說：「小雨，想學跳舞嗎？」

我使勁點頭。媽媽眼裡閃著光，一路上都在跟我說舞蹈的事。爸爸在旁邊冷冷地說：「學什麼跳舞，浪費錢。」

媽媽不說話，但第二天就帶我去了舞蹈學校報名。爸爸知道後，臉都氣綠了：「蘇靜，你就是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裡？」

「建國，孩子有天賦，不能埋沒了。」媽媽輕聲說。

「天賦？你自己沒跳成，就想讓女兒替你圓夢是不是？」爸爸諷刺道。

奶奶也跟著數落：「就是，一個月那麼多錢，夠買多少斤豬肉了？」

媽媽低著頭不說話，但還是堅持送我去上課。為了湊學費，她晚上偷偷做手工，織圍巾、串珠子，做得多了手都磨出了繭子。

我八歲那年，要參加市裡的少兒舞蹈比賽。媽媽請假陪我排練，爸爸又發了火：「你當我是開銀行的？天天請假，工作不要了？」

「就請這一次，說好的要陪小雨…」媽媽話還沒說完，就被爸爸打斷。

「你就慣著她吧！到時候連飯都吃不上，看你後悔不後悔！」

那天晚上，我聽見媽媽在房間里抽泣。第二天，她遞交了辭職信。

奶奶說她是瘋了：「好好的銀行不做，整天就知道伺候著一個賴骨頭！」

爸爸更是氣得摔了碗：「你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？」

媽媽依舊輕聲細語：「建國，我不能讓女兒的天賦就這麼浪費了。」

「天賦？就她那兩下子？你是眼瞎了吧？」爸爸指著我，「一個跳跳扭扭就想當明星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！」

那天，我第一次看到媽媽發火。她擋在我面前，聲音發抖：「陳建國，你可以罵我，但不能侮辱孩子！」

後來，媽媽和爸爸離婚了。我們搬到舞蹈學校附近的一間小出租屋，媽媽白天在超市做收銀，晚上去飯店洗碗，周末還要去商場發傳單。

冬天特別冷的時候，我們等公交車，媽媽就把我抱在懷裡，用她的圍巾把我裹得嚴嚴實實。她的手凍得通紅，還笑著說：「沒事，媽媽不冷。」

下雨天，媽媽就打著傘送我，自己卻只穿著單薄的雨衣。她的頭髮和肩膀都濕透了，可還是笑著說：「小雨，媽媽看你跳舞，就像看到自己年輕時的樣子。」

我心疼媽媽，有一次想要放棄：「媽，我們不學了吧，太辛苦了。」

媽媽卻板起臉：「傻孩子，人這輩子，總得為夢想拼一次。」

就這樣，我們相依為命地過了三年。直到那天，媽媽的同事小芳阿姨帶著一個男人來家裡做客。

那就是我現在的繼父，周明遠。他是個建築設計師，說話溫和，總是含著笑。第一次見面，他就送了我一雙嶄新的舞蹈鞋。 我記得第一次見繼父時，他蹲下來，耐心地幫我試鞋。「小雨，喜歡嗎？我問了舞蹈老師，說這個牌子的鞋子最適合練功。」

媽媽站在一旁，眼圈有點紅。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溫柔的男人了。

繼父和媽媽開始約會，有時候會來接我們下課。他總會帶著熱牛奶，說練舞的孩子需要補鈣。媽媽接過牛奶的時候，手指微微發抖。

有一次下大雨，繼父撐著傘來接我們。他把傘往媽媽那邊傾斜，自己的半邊身子都淋濕了。媽媽說不用這樣，他卻說：「蘇靜，你們母女不容易，讓我也為你們做點什麼。」

後來他們結婚了。我們搬進了繼父的房子，他把書房收拾出來，專門鋪了木地板，說給我當練功房。

奶奶知道後冷嘲熱諷：「這麼多年沒嫁出去，可算是找著下家了。可惜啊，帶個拖油瓶，人家能真心待你？」

媽媽不說話，繼父卻笑著說：「阿姨，小雨這麼可愛，跳舞又這麼棒，我高攀都高攀不上呢。」

我們的生活慢慢有了變化。媽媽不用再那麼辛苦地工作，可以專心陪我練舞。繼父下班回來，總是主動收拾家務，從不讓媽媽動手。

有次我偷看見繼父在廚房裡練習包餃子，嘴裡還念叨著：「蘇靜喜歡吃三鮮餡的，皮要擀薄一點…」

媽媽看著他忙前忙後的樣子，眼睛裡總是閃著淚光。繼父就笑著說：「哭什麼，以後日子還長著呢。」

去年冬天，我要參加省里的舞蹈比賽。媽媽像往常一樣，在後台幫我壓腿、補妝。我們都沒注意到，繼父請了假，默默坐在觀眾席的最後一排。

我跳完下台，看見繼父站在後台門口。他手裡提著熱牛奶，看著正在給我揉腿的媽媽，輕聲問：「累不累？」

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，媽媽卻突然淚如雨下。她撲在繼父懷裡，哽咽著說：「明遠，這二十年來，終於有人懂我了…」

我站在一旁，看著他們相擁的背影，突然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愛情。

上個月，我收到了舞蹈學院的預錄取通知書。繼父特意訂了一家高檔餐廳，說要好好慶祝。

正吃著飯，媽媽的手機響了。是爸爸發來的信息：「聽說你女兒考上舞蹈學院了？呵呵，這麼多年就學了個跳跳舞，以後能幹什麼？」

媽媽看了一眼，淡淡地刪掉了信息。繼父握住她的手：「蘇靜，你們母女了不起。」

那天晚上，我看見媽媽躺在床上，翻看著手機里存的視頻。那都是這些年我跳舞的點點滴滴。繼父從背後輕輕抱住她，問她怎麼又偷偷抹眼淚。

媽媽轉過身，靠在他肩膀上說：「你知道嗎，女兒跳舞的背影，就是我年輕時的夢想啊……」

外婆說，好男人就像好天氣，可遇不可求。可我想說，媽媽這麼好的女人，值得擁有最好的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