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本內容為虛構小說,請理性觀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】
早上7點,晨光微熹。我穿著淺灰色的制服,走進趙太太家。
今天和往常一樣,我負責給他們三歲的兒子小瑞準備早餐。
趙太太是個忙人,常常抱怨時間不夠用。她每次來去匆匆,像是永遠追趕著什麼,但那一刻站在她身旁,我卻總覺得她忘了追自己。
我走進廚房,準備煮雞蛋,昨天趙太太說,小瑞最近胃口不好,要清淡些。小瑞小小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,他總是第一個起床。
和大多數家庭的孩子不同,小瑞的生活極其規律:6點半起床,8點半上學,下午3點半準時回家,而他唯一的自由時間就是我送他去上學的路上。
上午9點,往學校的路上。今天和往常一樣,我推著嬰兒車,經過附近的街道,小瑞安靜地坐著,他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,眼睛透著好奇,時不時望向車外的世界。
我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糖果,遞給他,他搖了搖頭。說實話,我有點擔心他,三歲的小孩子,不應該這麼沉默。
就在我們快要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,我忽然發現路邊的花壇旁有一隻小小的鞋子。它破舊,鞋帶斷了,看樣子已經被遺棄很久。小瑞忽然從嬰兒車裡探出頭,盯著那隻鞋子看了一會兒。
「阿姨,那是誰的鞋子?」小瑞輕輕問道。
我愣了一下,笑著說:「大概是誰不小心掉的吧,鞋子很舊了,也許別人已經不想要了。」
小瑞皺起了小小的眉頭,看起來有點不解,但也沒有再說什麼。他的小手緊緊攥住車前的扶手,眼睛還時不時地回頭看那隻鞋子。
那一刻,我忽然意識到,這個孩子雖然還小,但已經開始思考那些他看不懂的事物了。
中午12點,廚房裡。我繼續做著午飯,趙太太依舊忙碌不見蹤影,家裡似乎總是我一個人在。忽然,小瑞從外面跑了進來,手裡拿著那隻早上看到的破舊鞋子。
「小瑞,你從哪裡拿的?」我有些詫異。
他怯怯地看著我,聲音小得像蚊子:「阿姨,它沒有家了。」
聽到這句話,我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。這個孩子,也許比我們想像中的要敏感得多。他小小的心裡,已經懂得了什麼是孤獨和無依。
我摸了摸他的頭,「好吧,那我們給它找個家。」我笑了笑,決定把這隻鞋子放到他的玩具架上。
晚上8點,燈光昏黃的房間。今天趙太太比平時回得更晚,進門時依舊滿臉疲憊。我沒有打擾她,給她倒了一杯茶。她喝了一口,嘆了口氣:「工作太忙了,感覺每天都沒時間陪小瑞。」
「趙太太,小瑞很懂事,他會理解你的。」我安慰道,但心裡想著今天那隻鞋子的事。
趙太太點點頭,臉上的愁緒並沒有散去。她可能不知道,小瑞其實遠比她想像的要敏感。也許,每個孩子心裡都有那麼一隻「被遺棄的鞋子」,需要人去發現,去安撫。
晚上10點,靜謐的時光。小瑞早已睡下,我走進他的房間,輕輕地幫他掖了掖被角。那隻破舊的鞋子靜靜地躺在他的玩具架上,彷彿它真的在這個家裡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。
我坐在桌前,拿起日記本,輕輕寫下今天的見聞:
今天的工作一如往常,但有一件事情,卻意外地讓我心裡久久不能平靜。
趙先生今天也在家。這是很少見的情況。趙先生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加班,平時只有在周末的晚上,我偶爾能見到他匆匆回家,吃個晚飯,然後又陷入手機和電腦里。
作為一個高級金融顧問,他的生活總是充滿了壓力。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距離感,就像你永遠無法靠近他。
趙太太不在,小瑞今天也正好被接去幼兒園參加集體活動。
家裡安靜得讓我一時不知該幹些什麼。我原本以為趙先生會像往常一樣在書房工作,但當我正準備清理客廳時,趙先生忽然從樓上下來,徑直走到了陽台前,手裡拿著一杯紅酒。
他今天看起來有些不同,臉色蒼白,眉頭緊鎖,好像有什麼心事。
我沒有貿然打擾他,默默地繼續著手中的活計。可就在我準備離開客廳的時候,趙先生忽然叫住了我。
「李姐,」他聲音低沉,「你坐下來,陪我聊會兒天吧。」
這個邀請讓我有些詫異。
趙先生平時很少主動和人交流,更別說讓我這樣一個保姆坐下來談話了。我本來以為他只是隨口一提,誰知他真的搬了張椅子坐在了我對面。出於禮貌,我也跟著坐下。
「趙先生,您有什麼想說的嗎?」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輕鬆。
他嘆了口氣,眼睛望向窗外,片刻後才開口:「你在我們家工作幾年了?」
我一愣,趕忙答道:「差不多五年了吧。」
他點了點頭,似乎陷入了沉思:「五年……這麼久了。」接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,手中的紅酒杯輕輕轉動,似乎在琢磨著什麼。我能感受到,他的心裡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。
趙先生繼續說道:「你覺得,我是不是一個……不稱職的父親?」
他的這句話像石子落入水中,在我心裡盪起了層層漣漪。我沒有馬上回答,因為這實在是一個難以直接回應的問題。
趙先生是那種典型的事業型男人,工作佔據了他生活的大部分,和妻子、兒子的交流少之又少。我看著他緊張的表情,心裡隱約感覺到,他可能正在經歷某種無法言說的困境。
「趙先生,每個家庭的情況不一樣,」我斟酌著言辭,小心翼翼地回答,「你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,但有些東西也需要時間去調和。小瑞其實很喜歡您,每次提到您,他眼裡都有光。」
趙先生苦笑了一聲:「真的嗎?可我總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他了。我工作那麼忙,回到家他已經睡著了,周末我也只能陪他一會兒。我想多陪陪他,但每次一想到公司那些未完成的項目,我就覺得……喘不過氣來。」
我沒想到趙先生會和我分享這些。他一直給我的印象是那種冷靜自持、不近人情的工作狂,可今天的他,彷彿在一瞬間卸下了所有的偽裝,露出了真實的一面。
「其實,小瑞是個很聰明的孩子,他有自己的想法和感受。」我停頓了一下,繼續道,「也許,您可以試著放慢腳步,多跟他聊聊。他其實挺希望能多跟您在一起的。」
趙先生沉默了很久,抿了一口紅酒,眼神透著一絲無奈和疲憊:「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聊……每次我想和他談點什麼,他都很安靜,不怎麼理我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,總覺得他還太小,什麼都不懂。」
我輕輕搖頭:「小孩子的世界其實比我們想像得要複雜得多。也許他還不懂大人們的那些煩惱,但他能感受到關心、冷漠,也會因為我們的一些忽視而傷心。孩子最需要的,其實是陪伴。」
趙先生聽了,若有所思。
他似乎被觸動了,但又不願輕易承認自己的問題。
我知道,他內心的掙扎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多得多。
作為一個父親,他的內心應該充滿著矛盾和自責,但面對事業和家庭的平衡,似乎永遠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出口。
這場對話結束得很平淡,但我能感受到趙先生心情上的變化。他沒有再說什麼,只是默默起身,走回了書房。那一刻,我忽然有些心疼這個男人。
外人眼中他是成功的,但在家庭這個小小的世界裡,他卻顯得那麼無力。
我繼續整理客廳,心裡也在想:也許我們總是在追求那些看得見的成就,卻忽略了身邊最簡單的幸福。有時候,陪在家人身邊,靜靜地看著他們成長,就是最大的成就。
晚上,日記中我寫道:
趙先生今天和我聊了很久。他其實是個好人,只是被生活壓得太緊了。他不懂怎麼跟小瑞相處,但他並不是不想。他只是,迷失在了自己的世界裡。
也許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時刻,想關心別人,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我希望,今天的對話能讓他稍微放鬆一些,至少他知道,小瑞一直在等著他走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