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十年代喜歡一個女孩，但她卻刻意遠離我，知道真相後我肝腸寸斷

文/周叔叔在農村 素材/周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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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十年代，我讀高中時有個同班女同學叫黃麗雯。她人長得很漂亮，有一種淑女般的氣質，但是就是不愛說話，給人一種非常高冷，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覺。

班裡曾經有幾個膽大的男孩想去靠近她，但最後都一個個碰了一鼻子灰。這些人因為丟了面子，就經常在背後說黃麗雯故意裝清高，目的是想放長線釣大魚。

對於傳到我耳朵里的這些話，我並不以為然，我覺得這只是性格使然而已，怎麼會年紀輕輕就心機這麼重。

在青春萌動的年紀，我跟很人一樣對黃麗雯也產生了一種單方面的幻想。黃麗雯坐在教室的前幾排，而我坐在倒數第二排。每次上課，我都會一隻手撐著頭，看著她的側臉，然後就這樣獃獃的出神。

課間時間，我的視線也會追隨她的身影，因為長時間的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，多次被同學發現，他們就起鬨，我紅著臉口是心非的解釋，而黃麗雯也只是將視線掃視了一下起鬨的人群，然後又轉過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。

在強烈的衝動下，我曾經也有意接觸過黃麗雯。有一次，班裡大掃除，我看見她在擦教室窗戶的玻璃。當時我們是在三樓，擦玻璃的話是要站在窗台上，而且還要把手夠到外面去擦外層玻璃，因此有一些危險。

看著她夠得那麼吃力，我就頂著其他同學的目光走到她面前，提出幫她擦。對於我的熱心，她只是冷冷的說不需要幫忙，但是我還是強行從她手中拿過了抹布，然後幫她擦起了玻璃。等玻璃擦完之後，我本以為她對我的態度會轉變一些，但是她仍然只是冰冷地說了一聲「謝謝」，並沒有其他言語。

我們的關係並沒有因為這一件事而走近了一些，即使在路上碰到了，她也不肯多跟我說一句話，最多只是應付性得笑了一下。雖然受挫，但是我並不死心，我對她依然充滿著熾熱的情感。

有一次周末放學，在學校待了一周的農村孩子都紛紛走出校門，準備坐車回家。因為那個年代，下鄉的班車只有那麼幾輛，一下子面對大量需要坐車的學生簡直是供不應求。為了能擠上班車，很多學生一放學就拚命往站台跑，因此站台旁總是擠滿了一大堆等待上車的學生。

有一次，我也擠在人群中等車。因為人太多，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滋味實在不好受，我一個身強體壯的小夥子有時也能感到胸悶的慌。

突然，聽到一群人驚呼一聲。我朝著聲音望去，只見一些人已經圍成了一個圈。好奇心太重的我也擠進人圈想一看究竟，結果一看讓我無比驚訝，因為在人圈中心有個女孩子倒在地上，而且那人不是別人，就是黃麗雯。

當時圍觀的人群都慌了神，不知道該怎麼辦。我一把擠開人群，抱起黃麗雯就往縣裡的醫院跑。當時我一心只想著趕快去醫院，沒想到要去攔一輛車，還好最後一位熱心的小車司機師傅在半路上喊住我，讓我坐車去醫院。

送到醫院，當我把黃麗雯抱下車後，那位熱心的司機師傅有事離開了，而此時黃麗雯已經醒了。我扶著她進了醫院，我打算讓她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，而我去找醫生。但是黃麗雯阻止了我，她說不用叫醫生，她休息一會兒就行。

我向醫務人員要了一杯水，黃麗雯喝了之後，臉色也漸漸地恢復了一些血色。等她能起身走動的時候，她就說：「我們還是回去吧，再不回去就趕不上最後一趟下鄉的班車了。」

但是她還是非常虛弱，只能由我扶著她。來到汽車站後，我們本來是要坐不同的班車回家的，但是我放心不下她，我一定要送她回家，她也知道自己身體虛弱，就也沒有反對。

就這樣，她由我護送著回家。由於耽擱了一些時間，等下車後天已經黑了。在步行回家的那段路程，我想緩解一下氣氛跟她說些話，但是她卻不太情願跟我說，我以為是她身體虛弱不想開口，就也一路保持沉默。

我們走到半道上的時候，碰到了她父親，因為她父親看她這麼晚還沒回家，就出來迎她來了。因為我住在另外一個鄉鎮，現在回去已經也不可能了，所以就應了她父親的請求，今晚就在他們家住一晚上。

晚上吃完飯後，我跟黃麗雯的父親談起了今天的情況。他一邊搖著頭，一邊嘆息著說：「這孩子是老毛病了，跟她母親一樣。以前癥狀還輕一些，現在癥狀卻加重了，為了她的病，我也不知道帶她去過多少醫院，但是沒有用，只能聽天由命了。」

到了晚上洗臉睡覺的時候，黃麗雯拿了一條新毛巾給我，她仍舊沒有多餘的話。第二天，我早早地起了床，早飯也沒吃，就往回去了。

等到下個禮拜趕到學校上課的時候，我卻發現黃麗雯的桌子是空著的，很顯然她沒有來上課。過了一兩天之後，黃麗雯才來了學校。而這一次，她卻破天荒地主動找了我。

那天，我正在宿舍里看書，室友說黃麗雯找我，正在宿舍外面。我以為室友是在開玩笑，就半信半疑地來到了宿舍外面，沒想到黃麗雯真在那裡。

黃麗雯見到我後，第一次露出了那種不是敷衍的笑容。她率先開口說：「我這次是真誠地想過來謝謝你。」

我嘿嘿笑著說：「都是同學，這有什麼好謝的呢。」

她看了我一眼，帶些憂傷地說：「以後咱們就不是同學了，我這次來學校是辦理退學的，我爸明天就來接我回家。」

聽了她的話，我大吃一驚，趕緊問道：「為什麼要退學？」

「我身體不行，現在上學不方便。」她有些無奈地說。

「你成績那麼好，真的是可惜了。」我非常感慨。

她苦笑了一下，說：「世間之事大多十有八九不如人意，沒什麼，看開一點就行。就此別過吧，祝你以後前程似錦。」

我還想再說什麼，但是她已經轉身離開了，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宿舍外面的空地上。

那一天晚上我一直輾轉難眠，要知道我在心裡一直暗戀著黃麗雯，如今她就要離開，我的愛情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，我不甘心，我一定要讓她知道我的心跡。於是在半夜我打起手電筒，給黃麗雯寫了一封很長的情書。

到了第二天，黃麗雯的父親真的來接他女兒了。當我看到父女倆挑著東西往學校大門外走去的時候，我趕緊從後面追了上去，把那封情書塞給了黃麗雯，然後我一句話沒說就折返回來了。

從那以後很長時間我再也沒有見過黃麗雯，也沒有聽到關於她的任何消息，我那封情書也沒有得到她的任何回應。時間一天天過去，我也高中畢業了，因為沒考上大學，離開高中後，我就去外面打工去了。

在打工的第五個年頭，我卻意外再一次與黃麗雯相遇。

那是在深圳的一家服裝廠，因為都是老鄉帶老鄉，所以裡面的老鄉特別多。而在這眾多的老鄉當中，我居然看到了讓我無法忘懷的黃麗雯。

當我再一次看見她的時候，她整個人改變了不少，她比以前消瘦了許多，現在整個人薄如紙片，臉上蠟黃，沒有血色，而且背也有些微微駝了。

雖然她看到我也同樣很激動，但是她卻仍然保持跟我的距離，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跟我見面。這次的意外相遇，讓我更加堅信這就是緣分，我認為是上天給我的第二次機會，我已經錯過了一次，不能再錯過第二次。

所以有一天，我再也忍不住衝動去找她。那一天，我們站在公園的柳樹下，我責怪她道：「你為什麼要故意躲著我，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的心嗎？」

她平靜地說：「知道又能怎麼樣呢，我倆註定不會走到一起。我不願見你，是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，我想你記住我的永遠都是高中時期的模樣。」

「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，你永遠都是我心中的黃麗雯，我對你的情感永遠都不會改變。那一年我給你寫的那封信你難道沒看嗎？你為什麼不回應我？」我越說越激動。

「都是陳年往事了，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。」她依然面如止水。

「我就喜歡你，你給我個准信，我能不能追求到你？」我索性拋出了最關鍵的問題。

「我說了我們是兩條路上的人，這就是我給你的答覆。」說完，她轉過身去望著湖面。

我怔了很長時間，最後下定決心說道：「不管你同不同意，我不會對你放手，我一定要追到你。」

讓我實在沒有想到的是，第二天我卻聽到了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，黃麗雯已經離開了工廠。說實話，當時我的心裡升騰起了一股憤怒，我心想這女人太心狠了，竟然這麼決絕。

就這樣又過了兩年，此時，我的內心也已漸漸放下了黃麗雯。

可是有一天，黃麗雯父親輾轉找到了我老家，轉交了我兩封信。當時我在外面打工，不能第一時間看信，等我回家的時候，已經是半年之後了。

當我看到那兩封信的時候，淚水已經模糊了我的雙眼。一封是我當年寫給黃麗雯的情書，依然保存得非常好，但是紙上有很多斑斑點點；另一封是黃麗雯半年前寫給我的信，這一封信卻讓我肝腸寸斷。

黃麗雯在信里寫道：「周敏，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，我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，請原諒我之前對你的無情。因為我知道我的病情，我外婆、我母親都是因為這種病走的，我知道我也不會善終，為了以後不拖累你，我只能無情的拒絕你。但我何嘗又不心痛，每次看到你，我都想抱住你，可是為了你，我必須做出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。

謝謝你曾經愛過我，這份愛讓我沒有白來世間一趟。你給我寫的那封信，我每天晚上都會拿出來讀一遍，我如同冰天雪地里的一個獨行者，而那封信就是給我提供溫暖的火炬。每次讀你的那封信，都耗費了我不少眼淚，那紙上的每個斑點都是我的眼淚。

我真的很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再見你一眼，把你的樣子深深的刻印在我的腦海里，讓我來世能記住你的樣子，在茫茫人海中能準確地找到你。但是我擔心你會為此而痛苦，所以我便打消了見你的念頭，因為看到你痛苦只會讓我更加痛苦。

謝謝你，周敏，謝謝你曾經愛過我！忘掉我吧，放下執念，過你自己想過的生活，我真誠地祝願你永遠快樂。」

讀完這封信之後，我再也壓抑不住內心地感情，深深地把頭埋進信里痛哭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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