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7年陝北插隊知青戀人因上大學而分手，多年後兩人晚景令人意外

講述：李明

整理：王阿姨

我是李明，18歲那年，和張蓓一起來到陝北插隊。那是1975年，我們倆都是剛高中畢業的愣頭青，滿懷熱血和理想，踏上了這片黃土地。

剛到村裡那會兒，說實話，我有點懵。窯洞？鋤頭？老鄉們說的方言我一句也聽不懂。但是張蓓適應得可快了。她性格溫柔，人又勤快，沒幾天就和村裡的大嬸們打成一片了。

我呢，雖然幹活不行，但好歹讀書還湊合。晚上沒事的時候，我就拿著從家裡帶來的幾本書，蹲在油燈下啃啊啃。有時張蓓也會過來，我們倆就一塊兒學習，聊聊天。

慢慢地，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和張蓓待在一起了。她總是笑眯眯的，說話輕聲細語的，讓人心裡暖洋洋的。有一次我幹活太猛，把手劃破了，她二話不說就跑去找村裡的赤腳醫生。那天晚上，她還特意煮了個雞蛋給我補身子。

就這樣，我們在田間地頭一起勞作，在昏暗的油燈下一起學習，慢慢地，我們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覺中萌芽了。

有天晚上，我鼓起勇氣問她："蓓蓓，你以後想幹啥？"

她歪著頭想了想，說："我想當老師，教村裡的娃娃們認字。你呢？"

我撓撓頭："我啊，我想上大學，學點真本事，以後報效祖國。"

張蓓眼睛一亮："那咱們一起努力唄！聽說國家要恢復高考了，到時候咱倆一起考，考上了就一起去上大學！"

我心裡一熱，握住她的手："好，說定了！"

就這樣，我們有了共同的目標。白天幹活的時候，我們就一邊勞動一邊複習；晚上趁著休息時間，我們就擠在一起看書學習。

有時候累了，我們就坐在村口的大槐樹下乘涼。我給她講我在書上看到的天文地理，她給我唱家鄉的小調。那時候，我覺得再苦再累也值得，因為有她在身邊。

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，我和張蓓的感情也越來越深。雖然我們都還沒說破，但村裡人都笑著叫我們"小兩口"。我心裡美滋滋的，覺得這輩子就這樣也挺好。

可是天有不測風雲，1977年的冬天，一個消息傳來，徹底改變了我們的命運。

那天，我正在地里幹活，村支書王大叔急匆匆地跑過來，大聲喊道："李明！張蓓！快回來！有你們的好消息！"

我和張蓓面面相覷，放下手裡的活兒就跟著王大叔跑回村部。只見村部外面圍了一大群人，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什麼。

王大叔擠進人群，拿出一張報紙，激動地說："國家要恢復高考了！你們這些知青有機會上大學了！"

聽到這個消息，我和張蓓都愣住了。我們曾經暢想過的未來，突然間變得觸手可及。我緊緊握住張蓓的手，激動得說不出話來。

從那天起，我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白天幹完活，晚上就挑燈夜讀。我們互相鼓勵，互相督促，為了心中的夢想拚命努力。

村裡人都很支持我們。李奶奶經常給我們煮雞蛋補腦子，王大叔還特意從縣城買來幾本參考書。就連平時不苟言笑的張叔，也開始每天噓寒問暖，生怕我們累著。

時間飛逝，轉眼間就到了考試的日子。那天早上，全村的人都來送我們。李奶奶塞給我們幾個煮雞蛋，王大叔開著拖拉機送我們去考場。

坐在顛簸的拖拉機上，我緊緊攥著張蓓的手。我們相視一笑，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期待。

考場上，我們奮筆疾書，把這兩年來的所學傾注紙上。考完最後一科，我們相擁而泣，為終於跨出了這一步而欣喜若狂。

等待成績的日子是煎熬的。每天我們都守在村部的大喇叭旁，生怕錯過任何消息。終於有一天，我的名字被念到了——我被北京大學錄取了！

我又驚又喜，轉身就要和張蓓分享這個好消息。可是，我看到她臉上勉強的笑容時，心裡咯噔一下。

"蓓蓓，你......"

她搖搖頭，強忍著淚水說："我沒考上。"

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我們曾經約定一起考上大學，一起去北京。可現在，夢想和現實之間，橫亘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。

我握住她的手："蓓蓓，要不...你跟我一起去北京吧？我們可以......"

她輕輕掙開我的手："不了，明哥。你放心去北京吧，我再努力一年，明年一定能考上。"

我看著她堅定的眼神，心裡五味雜陳。我知道，她是個倔強的姑娘，決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。

分別的那天，全村的人又來送我。張蓓幫我整理行李，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。

"明哥，答應我，到了北京要好好學習。"她說。

我點點頭："蓓蓓，你也要答應我，明年一定要考上。到時候我們北京見。"

火車緩緩啟動，我透過車窗，看著站台上漸漸模糊的張蓓的身影，心裡說不出的滋味。

我以為，我們的分別只是暫時的。可我沒想到，這一別，就是近半個世紀。

剛到北京的時候，我常常給張蓓寫信，可是很少收到回信。後來聽說村裡通訊不便，信件經常送不到。慢慢地，我們的聯繫就斷了。

我在北大讀書，畢業後留校任教，一晃眼就是大半輩子。我結婚生子，經歷人生的起起落落，可心裡始終惦記著那個在陝北黃土地上的姑娘。

退休後的某一天，我突發奇想，決定重返當年插隊的村子。當我再次踏上這片土地時，恍如隔世。

村子變了太多，我幾乎認不出來了。我漫無目的地在村裡轉悠，希望能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。

就在這時，我聽到有人喊："李教授？是李教授嗎？"

我回過頭，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，眼睛還是那麼明亮。我愣了一下，脫口而出："蓓蓓？"

她笑了，眼角的皺紋里盛滿了歲月的痕迹："可不是嘛，還記得我啊？"

我們相對而立，一時無言。四十多年的光陰，在這一刻彷彿都化作了她眼角的笑意。

我們找了個小茶館，慢慢聊起這些年的經歷。原來，她第二年如願考上了師範學院，畢業後回到村裡當了老師，一教就是一輩子。

"你呢？"她問我，"這些年過得怎麼樣？"

我笑了笑："挺好的，在北大教了一輩子書，前兩年剛退休。"

她點點頭："那就好，那就好。"

我們聊著聊著，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天黑。臨別時，我們互留了聯繫方式，約定以後常聯繫。

回到北京後，我時常會想起那天的重逢。我和張蓓，一個在北京，一個在陝北，走了不同的人生道路，卻都實現了當初的夢想。

也許，這就是生活吧。我們無法預知未來，但只要心中有夢想，腳下有力量，就一定能走出屬於自己的精彩人生。

現在，我和張蓓常常通過視頻聊天。我們聊各自的生活，聊兒孫，也聊那些逝去的青春歲月。雖然我們沒能走到一起，但那段知青歲月的記憶，卻成為我們人生中最珍貴的財富。

人生啊，真是奇妙。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轉角，會遇到什麼。所以，珍惜當下，活在當下，這才是最重要的，你說是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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